“可是！”鳳來樓老板娘一楞，當即便又是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來，“也罷，那只能怪天道不仁，讓她們受苦啦。”

說完這話，那半老徐娘的身體中，原本精神奕奕的面目，便是被抽幹了一樣，當即便是頹然了站了起來。

白蕓香見狀，倒是對她這個人的看法，又是有了一些的改變，便笑著對她說，“你放心好了，我不是要讓你驅散她們，只是賣肉的生意就別做了。”

“不賣肉，那些窮苦出生的姑娘又能有什麽活下去的手段？”鳳來樓老板娘慘慘一笑，隨即便又是對白蕓香搖了搖頭，“這事兒不怪你，都怪我太急功好進，犯下了打錯，一直以為自己的行事的手段，才是最正確有效的，卻沒想到，這已經是踏上了不歸路。”

“此言差矣，你沒有試過，怎麽知道她們就沒有其他的生存手段了？”白蕓香又是溫柔一笑，這一笑倒是連陸照都來了興趣。

“娘子，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呀，難道你是想要讓她們去工坊謀生嗎？”

白蕓香搖頭，“那倒也不是沒有可能，畢竟眼下工坊，也正卻缺人手，只是我還想到了一件好事兒，倒是能夠讓原本那些養尊處優的青樓女子，更有一些發展。”

“哦？娘子到底是想到了什麽，別再調人胃口了，快說出來吧。”陸照哪能不知道白蕓香一貫說話的風格，當即便是催促了起來。

而那鳳來樓的老板娘聽白蕓香這樣一說，就更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樣，灼灼的看著白蕓香，“還請白老板不吝賜教，說實話，如果有其他的辦法，誰願意去做那種生意，白老板果真有辦法救人於水火，那晴娘我，真的是要對您感激涕零了。”

說著，這自稱為晴娘的鳳來樓老板娘，不由又是想要給不下跪來表達心中的感激之情。

白蕓香見她是真情流露，當然不忍心讓她這一把年紀，再給自己下跪，便伸手將她扶了起來，“不用客氣，想來你也不希望在讓別人在別後罵成是老鴇了，那麽勢在必行的就是轉性，讓青樓變成一個世外桃源一樣的會所，這才是順應時代的錯失。”

“會所？娘子，你又說一些我們不懂的詞語了，只說了吧，到底要怎麽做，我聽著好像很靠譜的樣子。”

陸照和晴娘，都是一臉期待而又疑惑的看著白蕓香，這一刻，還真有些恨不得成為她肚子裏面的蛔蟲，這樣就能完全理解白蕓香這話中的意思了。

白蕓香見他倆這樣，不免也是羞澀一笑，看來自己的老毛病又犯了，這個時代的人，又怎麽會理解那麽高端的產業？

不過白蕓香口中的會所，倒也不是藏汙納垢的那一種，而是她臨時想出了的一種新星產業，只是不知道該用什麽名字來形容，便隨口說了會所這兩個字來了。

“其實做起來也簡單，就是將以前的青樓對外宣布解散了，然後我在商業街給你一個鋪子，以另外一種形式開張，當然這以後，就不能再做皮肉生意了，這才是初衷。”

白蕓香的說法雖然很是讓人疑惑，青樓重新開張，而且還不做皮肉生意了，那豈不就是斷絕了經濟上的來源了，那要怎麽營業呀？

白蕓香明白他們心中所想，便頓了一下，接著說道，“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，請樓中還有另外一種人的存在，就是賣藝不賣身，以才華賺錢的女子，晴娘我說的對吧。”

“話是沒錯，但那樣的女子也是不可多得的，而且多為一些富家公子相中，爭相要為她們贖身，如果僅僅是用她們的才藝來養活整個青樓的人，那簡直就是不現實的事情呀。”晴娘似乎是明白了白蕓香話中的意思。

但是轉念一想，卻又是覺得這個辦法是在是行不通的，畢竟青樓的主要生意，還是在那方面上面，而且那些附庸風雅的公子哥，大多都是窮酸的書生，實在沒有什麽油水。

“那如果能夠將大多數人，都訓練成才藝出眾的人呢？”白蕓香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氣，雖然感覺和她們解釋這件事情，的確是有些麻煩的，不過眼下卻是將她的想法，給說了一個八九不離十。

但是很顯然，這事情說起來容易，但做起來，恐怕就真的有些苦難了。

晴娘眉頭一鎖，面露難色的對白蕓香說道，“實不相瞞，白老板這樣的想法的確是非常好的，可是如果真要實行起來，恐怕要困難重重呀，畢竟那些真有才華的女子，哪個不是從小在家裏就備受寵愛的，只是家道中落，最後走投無路，才投靠了我，沒有個十年八年，哪有可能培養出一個琴棋書畫精通的女子來？”

“也不用都精通吧，啊？”

白蕓香這話一說，陸照和晴娘不由是眼前一亮，雖然才子佳人固然是絕配，但是也不乏一些附庸風雅之徒，喜歡下棋，就給他配會下棋的，喜歡書畫的，就給他配會書畫的，這樣一來各得其所，豈不是更好？

“但是這樣一來，恐怕也要三五年的時間吧，畢竟很多東西都是想通的，只學一樣精通，其他的也是要少有涉獵，要不然根本沒辦法精通呀。”陸照想了想，還是給出了這麽一個嚴肅的問題。

而看見了希望一樣的晴娘，聽他這麽一說，眼神忽然又是暗淡了起來。

白蕓香苦笑著搖了搖頭，看來這其中的精髓，還真不是三言兩語，能夠讓她們理解的。

“放心吧，你們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，就一定不會有錯的，物競天擇，晴娘我只給你三個月的時間，請各方面專業的先生去教授她們，能學多少算多少，到時候，我自有辦法。”

白蕓香執著一言，便是將二人所有的疑惑，都壓制了下去。

晴娘雖然心中還是對白蕓香的辦法有些擔心，而且回去和姑娘們商量了一下，也都是眾說紛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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